那些通过行贿舞弊让自己的孩子进入名牌大学的父母,无非是相信了普遍存在的谬论。我们很容易产生这种误解:由于毕业于名牌大学的学生收入更高(他们的收入确实高),所以进入这类大学是他们获得高收入的原因。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
我们怎么会知道呢?研究人员对进入顶尖高中或大学就读的价值进行了调查,正如一篇论文指出的那样,他们发现长期的经济利益“几乎为零”。也就是说,拥有同样能力和抱负的学生,无论是否进入名牌大学读书,他们都能取得同样出色的成就。恰恰是孩子们造就了名校,而不是名校造就了孩子。
学校与学生成绩
在一项颇具说服力的研究中,普林斯顿大学的经济学家团队跟踪调查了申请波士顿地区最顶尖的高中——波士顿拉丁学校(Boston Latin)的学生,这些学生的考试分数和成绩相当,但有些学生被该校录取,有些学生遭到了拒绝,研究人员还调查了波士顿地区被二流重点高中录取和拒绝的成绩相同的学生。
波士顿拉丁学校学生的学术能力评估测试(SAT)平均分数比二流学校高得多,而二流学校的SAT分数又比普通学校更高。这意味着精英学校的教育质量提高了学生的SAT分数。
但是,经济学家对申请高中时成绩和考试分数相似的学生进行了比较,发现无论这些学生是否上过波士顿拉丁学校,他们后来的SAT成绩都难分高低。经济学家对申请二流学校和进入普通高中的类似学生进行了同样的比较,再次发现他们的SAT分数没有什么区别。
研究结果表明,进入更好的学校没有让学生在SAT成绩上取得绝对的优势。波士顿拉丁学校的SAT平均分数更高,可能是对学生的择优录取造成的;有些学校只录取在其他考试中表现良好的学生,而其他考试成绩也与SAT分数相关。
这就是我反复重读的《成功公式:成功背后的普遍规律》(The Formula: The Universal Laws of Success)一书阐述的内容。正如作者阿尔伯特-拉兹洛•巴拉巴斯(Albert-Laszlo Barabasi)所写的那样,“我们已经确定,总体来看,波士顿拉丁学校的孩子确实比他们的同龄人表现得更好。然而数据表明,这种差异不是因为学校提高了学生的成绩。而是因为无论学校提供什么样的教育,成绩优异的人都会继续出类拔萃。”
学校与学生收入
另外两位分别就职于普林斯顿大学和研究公司Mathematica的经济学家证明,进入常春藤名校并不能帮助人们获得更高的收入。他们发现,更有可能是常春藤名校择优录取了那些成年后可能赚更多钱的学生。
在2002年进行的初步研究和2011年发表的后续研究中,两位经济学家把进入常春藤名校的学生和当初被名校录取但是(可能出于经济因素或个人原因)选择进入普通学校的学生进行了对比。在第二项研究中,他们还调查了那些申请过常春藤名校但未被录取的学生。
平均来说,常春藤名校毕业生的收入是普通大学毕业生的两倍,但是当研究人员仅对那些被常春藤名校录取的学生进行对比时,发现如果那些被拒绝的学生从其他大学毕业,那么上常春藤名校和不上名校的学生之间没什么区别。
2011年的这项研究由于《纽约时报》发表的专栏文章而广为人知,结果表明,水平相当的学生日后在经济方面的成就,并不取决于他们最终被录取的学校,而是与他们当初申请的学校有关。据研究人员推测,申请哈佛大学表明学生有雄心壮志,而雄心壮志与经济成就有关。
如果此次常青藤名校的行贿丑闻像检察官所暗示的那样,最终以家长向招生人员行贿收场,那么有些申请人倒是值得同情,因为他们像别人一样,只是受到自身能力和抱负的约束。而那些设法恪守规则的诚实家庭大可以放心,即使舞弊的人没有被抓到,他们也不会通过行贿手段得到什么有长久价值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