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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讨苦吃的加拿大式教育–跟随小童子军们到深山老林露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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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周末,儿子参加的童子军举行了野外露营,由于他们都是年龄尚小的Beaver(5岁到7岁),需要部分家长陪伴,笔者也是其中之一。这次露营条件比较艰苦,不象冬季天气寒冷时那样,居住场所有保暖设备。你可以选择住简陋木屋,也可以在树林中扎帐篷。

露营地点在著名的Cultus Lake附近,那里有美丽宁静的湖泊,也有热闹有趣的水上乐园。我们家往年夏季时曾去过几次,但这次费了些周折才找到童子军的露营地。很偏避,导航仪找不到,我们只好边开车边询问当地人,按照指引沿着一条路一直往前走,越走周边的景色越人迹罕至的样子。

Cultus Lake旁边就有些条件比较好的公众露营地,但童子军营地却偏偏舍近求远。最后车开到已铺好的路的尽头,跟着简陋指示牌拐上坑坑洼洼的石子路,进了深山老林,走到最深处,才终于到了目的地。由于连续下雨,路面湿滑又有陡坡,我们的小轿车险些开不上去。

去得晚了些,小童子军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正举行开营仪式,一群孩子围着篝火,笔者儿子赶快跑过去加入他们。仪式结束后,我们把行李搬到了木屋。还真是简陋木屋,屋檐上有厚厚的青苔,墙壁的木头之间有大大小小的缝隙,有的木屋还有很大的发潮异味。我们住的木屋不知是否被处理过了,没有什么异味。两个木屋门对门,小童子军住一屋,父母们住另一屋。也有一些人住在自带的帐篷中,为了防雨,帐篷上支起雨棚。

有的华人朋友不理解,童子军为什么不找个条件好些的露营地,也许就是为了自讨苦吃、锻炼孩子的目的吧,毕竟现在的孩子生活条件大多数优越,哪有机会尝试艰苦?有的朋友好奇怎么天气还不暖和就搞起了露营,经验丰富的老童子军家长解释,“童子军除了夏天,其他时间都可能去露营。”

笔者见识过,女儿参加的童子军在雪地中扎帐篷露营,还有一些人冒着大雨在树林中露营,积下的雨水把帐篷压得沉下去,睡在里面的人还要在夜里起身屡次紧急处理。对童子军来说,露营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锻炼自我和提升技能。

住处安置妥当后,老师带领小童子军进行短途探险,又爬山又下坡的。一个个孩子紧紧跟随,在森林中上上下下,听老师讲哪棵树是枫叶树,哪个木屋曾发生了神秘故事。居然没有一个如我担心的一样,从坡上摔跤摔下来的,其实他们都挺会保护自己。

午饭是简简单单的热狗、薯片和水果,童子军的露营不象我们普通家里搞的露营一样,就是换个户外地方大吃大喝,烧烤食材异常丰富。午饭后老师们又安排了有趣的节目,观察森林搜救犬工作。

笔者很佩服这些童子军老师,搞活动的点子一个接一个,成长在自愿者大国的加拿大,这些西人老师早就习惯了做自愿者,为社区做奉献。我们给自己一家人准备露营的东西就很花功夫了,这些志愿者老师为二十多名童子军及家长安排活动、食物等,所花费的心思和精力可想而知。有的志愿者家里有三个孩子要照顾,这次露营爸爸带来了七岁、六岁的兄妹俩。营地没有电,老师们带了简易发动机,也没有水,老师又带来饮用水等生活用水。

再来谈谈搜救犬,负责此项工作的当地人也是志愿者,他们耐心向童子军讲解狗如何可以闻出味道,如何救援。随后现场演示,先把狗熟悉的咬棒藏在不远处的树后面,再解开狗绳。搜救犬狂奔过去寻找,一群孩子踩着泥泞的路面,兴奋地跟在后面跑。搜救犬很快成功找到咬棒后,大家一阵欢呼。接下来又派一个老师躲在附近的木屋里,狗事先闻了她的味道, 疾奔而去,很快把人找到。小童子军们看得很激动,纷纷和搜救犬互动。

下午孩子们在草地上踢球、拔河,又跟着老师用木棍学搭简易帐篷,观察老师如何用斧子劈木头、用便携刀割木棍。这些都是童子军一点一点需要学习的野外生存知识。小儿子对厉害的斧子非常感兴趣,拿着捡来的木棍、石头和老师给的麻绳,让我给他做了个小斧子,寸步不离拿着,还学老师的样子假装砍木头。

傍晚时分,玩了很久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喊饿,手持塑料或铝制盘子、杯子,在露营大厅整齐排队等候吃饭,晚饭由老师和自愿者家长烹饪并发放。食物比午餐丰富些,有米饭、炒牛肉末、蔬菜沙拉、水果、果汁。饭后,小童子军又在家长、老师的指引下,排队洗餐具。挽起袖子、倒掉剩饭、前后在三个水池中消毒、漂洗,再放到网兜中挂在绳上晾水。简直就是军事化管理,让那些极少在家做家务的孩子很受锻炼。

晚饭后大雨瓢泼,但探险活动还要继续,小童子军要冒雨夜行到附近河边。孩子们似乎不觉得淋雨有什么困难,反而乐趣无穷,戴着头灯或打着手电,脖子里再挂着老师发的荧光棒,有说有笑出发了。小径上倒下的树枝很多,大家深一脚前一脚地走,互相提醒着,有的地方路面非常窄小,下面就是深坑,孩子们也没有害怕的样子。我家儿子一直和老师安排给他的小伙伴手拉着手,彼此照顾着。到了河边,河水湍急,是山上的积雪融化而成的水。老师又教导起野外生存知识,河水即使看着干净也不能直接引用,可能含有野生动物的粪便、细菌,要煮开或过滤后才能饮用。

回到营地,所有人的外衣都湿透,有的孩子简直上上下下都是泥水。按照老师的要求,睡觉时一定要脱下湿外套,里面的衣服因为沾上了汗液,也要换掉防止着凉。童子军提倡的是,既要大家吃苦锻炼,也要时刻保证人身安全。

儿子上午刚到营地时还想和孩子们同睡小木屋,到了晚上就变卦,要和妈妈粘在一起睡。我只好把他的睡垫、睡袋移到另一木屋,看来儿子还需要多次露营逐渐锻炼。晚上睡觉的确不暖和、不舒服,地板硬梆梆,墙壁缝隙又漏风,还好没怎么扫雨,外面的雨声、河水声清晰可闻。睡到半夜,儿子只喊冷,往我怀里钻,他自己的睡袋成了被子一样盖身上,但也没什么暖意,即使我们按照老师的要求,都戴着毛帽子、毛手套保暖。看来童子军露营就是自讨苦吃,有温暖舒适的家不住,寒冷的下雨天跑到深山老林里来。不过,这也是宝贵的人生体验。

次日,童子军们在家长的帮助下给行李打包,大包小裹地搬回自家车或大厅里。简单早餐、户外活动后举行闭营仪式,篝火再次升起来。收集营火灰烬也是童子军的传统,老师先把装在瓶子里上一次露营的灰烬放进篝火中,讲述童子军如何一代又一代地把营火灰烬传递,从第一代童子军到现在的他们,分享的是同样的营火,这也是童子军的传承精神。每个孩子最后都用写有自己名字的小瓶,装上了篝火熄灭后的灰烬,等着下次露营时撒到新的篝火中。

一次普通的童子军露营,全程经历后我们体验了什么叫自讨苦吃,也体验了不一样的乐趣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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