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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美高中女生自述:我是如何一步步与寄宿家庭产生冲突直至最后被赶出家门的!(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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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假篇:

秋假的时候,每户人家自然少不了要出去玩,我的住家原本告诉我他们打算去芝加哥,带着Emma和Annie坐火车,以庆祝Annie即将到来的十岁生日。原本我打算在去芝加哥的时候顺便去看看我在芝加哥的朋友,但是在放假前一周他们又说他们打算改变计划了,要自驾游去Kentucky。Kentucky是个偏乡村农业化的地方,和城市化浓厚的芝加哥相差甚远,不过能看到美丽的田园风光似乎也不错,我安慰自己。

我已经忘了我们究竟开了几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总之大家都饿得快虚脱了。我们住得是木屋,周围的环境也很美,Annie和Emma一看到房间内有梯子,便蹭蹭蹭往上爬,我也凑热闹般一起上去看个究竟。结果下来的时候就悲剧了,我因为很久没吃东西已经饿得没什么力气了,再加上我166的身形和Emma、Annie相比实在不够灵活,结果一脚踩空摔了下来。。。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身体比较结实,而且在短时间内还是伸手去抓了一下扶手,然后侧身摔在地上。过了几秒钟,我自己爬了起来,然后检查伤口。结果就是右手肘蹭破一块皮、腰摔得有点疼但是没大碍、右手腕无法自如地像以前一样做支撑的动作,一用力就疼。但我是女汉子,随便抹了点自己随身带的红花油,为了不扫大家的兴第二天照常跟着去玩。

说到玩,我觉得我想说的就一件事,是关于骑马的。在美国骑马真的挺无趣的,就算我说我在国内有三次骑过奔跑的马我还是只能更着大队伍慢慢地走,景点的路不平坦,坐在马背上特别颠,不过好歹还是欣赏到了不错的秋景。结束后我们便上了车,但是Jon过了好久才来,说是骑马带我们的向导想要小费,但是Jon认为他们工作并不是特别好,就是不肯给,还和他们吵了一架。“没事,大不了下次换一个地方骑马。”Jon最后这么说。通过这件事,我便知道我的住家对别人要求非常严格苛刻,可怜的向导只是在两个多小时中去了一趟厕所,就因此和我的住家闹得不欢而散。

冲突爆发篇(2):

第二天,也就是礼拜天,是大家要一起去教堂的日子。我按时起来床,但是仍然觉得自己的情况没有好转,不仅如此,我的喉咙开始有点难受。我下楼的时候,Jon告诉我今天我可以选择去不去教堂,我便开始思考。他们肯定是希望我和往常一样去,但是这天我觉得自己的感冒开始加重了,教堂那么多人,搞不好会被我的病菌传染,再说我去了,我也不可能一直专注地坐在那里至少两个多小时且要保持精神。嗯,我还是不去了吧,顺便趁着自己还有点力气用帮忙搞家务作为不去的条件吧。于是,我委婉地和Chana说我今天没法去,因为……然而解释还没出口,Chana就粗暴地打断了我,然后开始数落起我来。她一开口就说我是个骗子,欺骗了他们的感情,还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就知道剥削他们。然后她彻底摊牌,说早就已经联系了Dan帮我找下一户住家,并要说给了学校一周期限,要我在下周末之前滚出她家。然后,她立刻转身走了,而其他家庭成员早在她摊牌前就默契地坐到车子里回避了。

一清早突然被人用如此恶毒仇恨的语言斥骂,果然是常人无法理解也是无法接受的吧。我的头晕得更厉害了,身体也顿时轻飘飘的,然后躺在地板上哭了一会,期间还吸进了好多地毯上的灰尘,咳嗽得更厉害了。就是因为太在乎,在知道了结果后才会如此痛苦。冷静下来以后,我强打起精神做完了剩余的家务,然后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上楼。翻到了自己从中国带来的感冒药匆匆服下,我来不及换衣服、盖被子,就缩在床上睡着了。

就算是睡着,也是痛苦的,我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额头还开始变得发烫,还要反复思考接下来究竟应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可惜我想不出答案。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做了梦,把自己所爱的亲人、朋友、同学挨个梦了过来,在心里对他们说了很多话,甚至连我不再想回想的初暗恋对象也浮现了出来。呵呵,我终于不得不面对比毕业后再也见不到你还艰难的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一家人回来了。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心里犹豫着,觉得自己现在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也是煞风景,便继续软绵绵地躺着。房子的隔音并不好,所以我大概能听见他们在讲什么,大抵是接下来的感恩节假期要怎么过、去哪里玩,一家人像往常一样开着家庭玩笑,继续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提及我,哪怕是上楼看一眼我在干什么。我当时上楼的时候,特地没有关自己房间的门,就是希望告诉你们我即使病了也不想将你们拒之门外。可惜,我想太多了。

接下来,躺在床上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曾经属于我的某一片归处,此时荡然无存。我听着他们和谐的欢笑声、嗅到了做菜的味道,我很害怕,也很茫然,我不知道除了现在像一个病人一样躺着自己还能怎么办。

时间一点点流逝,过了下午,过了傍晚,没有人曾来看过我,哪怕是在吃饭想起我今天除了早饭的一点cereal什么都没吃。我的肚子早就对饥饿麻木了,甚至已经开始疼痛起来,一抽一抽地仿佛要将我撕裂,我只能努力让自己像婴儿般蜷曲起来,努力让自己觉得安全、舒适一些。我想过要起来下去吃点东西、做些什么,可惜我没有足够的气力,准确的说,是自己的勇气几乎都随着自己胃里一点点流逝的能量被抽空了。

可是我总得做些什么啊。我挪了挪,总算够到了自己的手机,给我妈妈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我不久就必须换住家的事实,没有告诉她我的遭遇和我现在的处境,我不想让她干着急。过了一会,她回复了我,让我试着再去和他们谈谈,感谢他们对我这段时间的照顾,并且道歉,至少试着去挽回,去感恩。说实在的,我的傲气与自尊让我厌恶做这样的事,可是毕竟是我妈妈的请求,我答应了。真的,即便我得到了挽回的机会,我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因为我知道不可能再好好继续下去了。

等着Emma和Annie睡着了,我咬咬牙爬了起来,我不想把她们也卷进这场纠纷。我勒紧了牛仔裤上的皮带,以缓解胃烧灼般的疼痛,轻声地、缓慢地迈开了脚。下楼梯的时候,我扶着扶手,看仔细了台阶再踩下去,一步一步,越来越接近我最不想面对的事实。心跳越来越快了,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听得见Chana和Jon轻声交谈的声音了。我停住了,不安地依靠着墙,倾听着楼下的声音。拜托了,动起来吧!我在心里对自己的声音吼道、哀求道。因为既然自己已那么选择,就不得不面对。

爆发冲突篇(3)

还没有等我下楼,Chana走过来打算上楼,两人的突然相遇彼此都吓了一跳,我赶紧说sorry,Chana并没有说什么。我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手机放到楼下,但是在经过客厅时还是停了下来,下定决心要完成正事。

我缓缓地挪向沙发的一处,笨拙地坐下,然后轻声地叫了Jon,接着就用很轻柔的声音(饿了一天+感冒+不想让自己的声音惹怒他们)把自己想说的一些道歉的话之类的都说了出来。这时候,原本应该上楼休息的Chana突然也下楼(啊,我本来就是怕惹更多事才避开她的,我妈也是这么建议的,这不是没用了么),在我边上的一片沙发坐了下来,眼神相当严肃。
……
果然,我没法更多解释了,本来我就是不善于用言语解说的人,何况饥饿让我的大脑思维变缓慢了。

Chana开口了,问我今天为什么躺在床上,我就诚实地告诉她自己病了。可是最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却说了句:“You deserve it.”(你活该)然后说我就是应该因为自己令人恶心的行为生病躺一天,然后说我怎么敢将她的两个女儿也一并卷进来,口口声称着自己家才是受害者。我那个纳闷且心寒啊,她们两个每天开开心心的该闹的时候还是好好闹腾着,哪里像是受了伤的孩子啊,我也没拒绝她们的请求过啊,准确说是她们根本没有邀请我我去凑什么热闹啊,难道还要我会读心术,读出她们要我陪着玩才行?接着Chana就开始连番的语言攻击,这里我就直接用中文翻译了。“你以为你一个人来到国外生活很艰难吗?对我们来说接纳一个外国人在家才更难!”“中国怎么都那么自私啊,就知道利用身边的人的资源,利用他们的好心把他们榨干自己却不付出。”“像你这样自私的人就应该滚回中国,美国不欢迎你!”“Emma为了你牺牲了她的房间,还因此和Annie关系变差,都是你的错,我再给你两天期限把自己的行李整理好,把房间还给理应得到它的Emma,然后睡沙发去吧!”她还说我是骗子,然后又例举了很多理由,说我在视频面试时靠的是用谎言欺骗别人才得到了来这里学习的资格可是,是你们的行为让我无法对你们像我面试时那样开朗地敞开心扉还怪我咯?我就是那种在一对一谈话时才特别外向话唠的性格不行?我将后一句委婉地解释她却怀疑我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比现实中的自己更伟大的人(其实只是我在她家一小段时间后发现完全展示自己的优秀了会让他们家心里不平衡觉得我故意抢风头没好事才低调的),居然还怀疑我妈教育我利用这种面试技巧来骗人。说我母亲虽然开起来是个挺成功的女人其实教育上特失败。此时我已经有点忍不住了,毕竟开始牵扯到我的母亲了。

她看我还是保持着镇定,就开始更加过分了。“你对自己的堕落没感觉是吧?那你的骄傲呢?从现在起,我不再会尊重你国家的文化、信仰。中国在我眼里只是一个自私和虚伪的国家。狼,这种东西只是动物而已,反正不可能统治世界的,在我眼里比我们家的狗伟大不了多少……”总是她越说越激动,连坐在边上的Jon都觉得她说得有点过了,但无奈Chana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Jon无法制止她。这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言语攻击了,在我最虚弱的时候用最恶毒的方式攻击我,也是最可鄙的。我记得当时的我瞪圆了眼睛,眼睛里已经有点开始冒出杀气了。侮辱我没事,反正这世界上总是会有就是讨厌我的人,但是如果把我的亲人、我的国家一起骂进去,就没那么好商量了!我感觉自己体内有一匹如狼一般的野兽,在摸着自己的爪牙,渴望反击,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让事情恶化下去。原本我的手是交叠着放在腿上的,此时在上的右手用指甲死死掐着左手手背的皮肉,用疼痛提醒自己要理智。我十八了,就算成年才一个月,也应当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若是换做一两年前的我,指不定此时就冲上去,至少也要给她两个耳光。而现在的我,是寄人篱下的卑贱的存在,我能做的只有挺直腰板,用行动告诉她我不会被她打垮。

等她说完以后,她就强行结束了谈话。我也不想多留了,努力站了起来,礼貌地说了声晚安,然后上楼了。

当夜,我失眠了。不说被饥饿烧灼的胃,精神上的折磨也增加了,能用于交流的手机也在楼下,就算有,也不想对亲人说,而国内的好友们也忙于备战高考,不忍心用自己的私事打搅他们。此时的我,头一次觉得孤独是如此痛苦。

(爆发冲突片完。说实话挺不想写这篇的,因为每次回想起来就有种想拿拳头砸墙、痛哭的感觉,但是还是写完了,可喜可贺。接下来就要进入结尾前的冷战篇了,此段还是有点小虐小哀伤的节奏,不过放心,楼主最后都挺过去了。病还没全好,再过几天楼主的学校要开学了,更新的话时间就不一定能保证了,一次更新的字数可能也会减少,在此提前告知大家一声,另补一声“新年快乐”)

冷战篇(1)

第二天早晨,忍受饥饿之苦的我走下楼梯,为了赶时间,只喝了一点牛奶。Chana很早就去上班了,留下Jon带我和两个女孩去学校。坐在大车最后排的时候我一直用手压着肚子,掩饰我的痛苦。其实他们已经不关心了,昨天晚上我下去道歉的时候也告诉他们我一天没吃,但是他们却以很晚了为理由连零食、能量棒之类的食物都不让我碰。无所谓了,我一定要坚持到离开。马上就要放感恩节假期了,我会在感恩节前被清理出去,想想就觉得可笑。

捂着肚子撑到了教室,我立刻趴在了桌子上。不吃点东西真的不行啊,肚子越来越疼,恐怕无法集中精神上课。因为我到的比较早,课还没开始,教室就只有另外两个女生和我的AP Language老师。这是我最喜爱的一位老师,虽然身患疾病(应该是类似cancer的病,仍能上课但是要定期检查),却依旧很关爱我们,上课也非常保质保量。当她问我周末过得怎么样时,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凭着本能发出一声弱弱的“terrible”,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在大致听了我的遭遇后,学校负责的老师表示会和我的住家沟通了解情况,并且承认他们作为成人对我所说的话确实过了。我在校内的好朋友Ann在我哭泣的时候拥抱我,表示愿意把自己带的午餐留给我。(学校有午餐买,只是我的胃实在难以忍到重物)其他几个同年级的女生给我买了一杯热巧克力,在杯身上写上一些鼓励的话。这些温暖让我觉得好受多了。毕竟群众还是很公正的,大家都不敢相信我的住家会这么说我、误会我。

擦干眼泪就要继续上课,我并没有把自己的事传到全校(我的学校是私立的,本身高中部人也不多,100人以内),照常微笑着和其他不知情的同学打招呼。倒是和另一个中国女生在课后聊了很久。聊着聊着,自己也明白了,其实和这家的分歧早就出现了,不论是生活细节,还是读书方面,我把《自由在高处》中我最喜欢的两句话翻译给Chana听,Chana就认为我没有接受God和Jesus,我是骗子,因为那两句话里我的灵魂是自由的。说实话,当初我说的是我乐意学习Bible中的故事和文化、愿意相信God存在于未知的地方、会和大家一起祈祷,没有说类似于全心全意接受God,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歪曲的。和他们说笔是我信仰来源的一部分,我会用我的笔去感悟、去用简单而真实的力量感染他人。他们却误认为我的信仰仅是一支笔,侮辱了他们的God。。。果然,我们之间真的不存在与一个世界,教育程度的差异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很要命。我和我的AP Lan老师交流这些话题的时候就不会出现这些奇怪的误会。那个中国女生也说,最近越来越感受不到我真实的笑容了,还以为我是学习压力过大了。

聊过天后,心情稍微舒畅一些了。我一下课就急忙走出教室,生怕Chana会因为我太迟不出来像以前一样责备我。然而,我等了超过十分钟,才看见Chana来,她一脸严肃的告诉我她今天要带自己的女儿去办公室,晚上八点以后回来,会让她的妈妈来接我,并再次提醒我要整理好行李。这么做,明显是想避着我,Chana的办公室在教堂,她其实也就是负责教堂schedule之类的简单事务,办公室很小,她从来不让女儿在无聊的办公室待着。而他们联系了Dan晚上七点多左右来接我去打羽毛球,美名其曰“放松心情”,这样正好避开和我共处一室的时间。打羽毛球的地方比较远,差不多十点多才能回来,这时候她们早就睡觉了,多好,不用再看见我。

此时外面在下雪,气温早就降到零下,以为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我,为了让自己醒目些,我站在停车场的等候区。冷风无情地刮来,瞬间冻麻了我的脸颊,夹带的雪花和冰碴子吹进了眼睛。好冷!更冷的,是心。我开始朝手心哈气,然后蹲了下来,用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在如此寒冷的天气,其他同学的家长早早就来了。最后只剩下迷茫的我,紧紧拥抱着自己,安慰着自己。我不想哭,也不敢哭,我不想被讨厌,也不想被人可怜。但是,眼泪还是留下来了,不是觉得自己命苦,仅仅是……纯粹的很伤心。

大概在雪中站了半小时,才看到来接我的Gram。和Chana不同,Gram对我一直是很和蔼的,Chana的姐姐是个中学的数学老师,也对我很好,从来不会像Chana一样会因为一些奇怪的点误会我,让我真的觉得教育程度对一个人的素质是多么重要了。Gram年纪大了,下雪天不安全,她开得慢我并不怨她。一路上她避开了一些敏感的话题和我聊了几句,也许她注意到了我的悲伤,也许没有,她并没有对此过问。再怎么说Chana是她的女儿,她多少还是向着自己的亲人的,所以没有阻拦Chana的决意。当她将我载到家后,我说了一句“Thank you.”然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朝着她开走的方向,不知为何鞠了一躬。承蒙照顾了……

(冷战大概还有1-2小篇就结束了。我在考虑写完本文后是否继续更一些我现在的情况。天无绝人之路,所以楼主相信结局不会太坏。另外,本帖的回复也开始陆陆续续多了起来,虽然很欢迎大家发表自己的观点,但是希望大家在说我有问题的同时最好清楚指明我有哪些问题,我会尝试根据大家的建议完善自身。如果仅仅说我有很多问题内心阴暗悲哀啦之类的总还是会觉得有些恼火的。我是个很倔强的人,但我也不喜欢随便和别人争吵,所以如果你们的有些话我觉得不舒服我会尽量用礼貌的方式表达我的观点,仅此而已。希望大家能谅解,谢谢)

冷战篇(2)

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奔上楼,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行李。可恶,偏偏带了很多东西,当初以为自己要在这里住很久的所以大包小包带了很多东西。把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一股脑塞进一个袋子里,来不及细细分类。晚饭随便吃点就好了,毕竟Dan会七点准时来接我,要在这之前尽量多装一点东西。

七点多一点,Dan按响了门铃。啊,这一带房子太多,不太好找呢!我和Dan简单打了招呼,把房子的门关上。

只能说今天的我还是运气不佳。一路上原本和Dan聊着天,度过了一个小时时间,但是在接近目的地的高架上,路中间不知为什么出现了一个轮胎。天黑的情况下高速行驶,等我们发觉障碍物时已来不及躲避。Dan虽然尽力转弯,车子还是在碾过轮胎后凭着惯性飞出去了……还好,车子马上就重重落地,然后我们立刻就感觉到车轮不对劲了。Dan把车子靠到一边,打算换轮胎,但是因为不会熟练使用备用胎,只得求助。我在窗户洞开的车内哆嗦了四十多分钟,Dan的妻子来了,把我提前送回去了。后来听说Dan又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到拖车。

回去的时候,屋子里很安静,客厅里只有Jon在看电视。他看见我,只是说其他人已经睡觉,要我非常非常轻声小心地上楼,丝毫没有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说话,只是提着球拍和一袋根本没换过的运动服以像猫一样踮着脚上了楼。

尽了最大的方式安静地打包,结束时已满头大汗。倦了,反正这张床也不是我的,还是别睡了。我拿出自己的笔,开始在素描本上画画、构思小说中的一些情景、现象人物的表情和动作……终究困意还是袭来,我就这样躺在地上睡了,没换衣服,像个随时准备起来打仗的士兵。

快一点,让我离开这里吧……

这里是自嘲篇:

楼主不是第一次遇到车祸了,只能说我在遇到真·灾祸的时候幸运度还是max的。以下列举我有记忆以来遇到的车祸:

1、估计是小学二年级前,那时我妈刚拿到驾照,接着她的朋友、我的小伙伴一起出去玩,结果驾驶不当整辆车冲到绿化带上下不来了……当时太小,只觉得好玩,没事

2、老妈没有锁车门习惯,结果红灯时被贼拉开车门,我妈一惊直接一脚油门撞到前面的车去了……我坐后座没事,但是副驾驶的包包没了

3、去贵州的时候雨天路滑,为避路中间的大坑中巴车打滑撞到右边的山体了,车头稀烂,前排右座的哥哥腿卡住了……感受是听到一车人尖叫后眼前一黑,然后是剧烈的碰撞声,之后光又回来了。车上的人都有不同程度受伤,最严重的骨折了,我居然除了左手臂撞在前排座位红了一点意外毫发无伤……另提一句,如果当时车子左拐就直接从山上摔下去了……

4、还是我妈开车,转弯的时候一辆直行的出租车看到我们不但没有刹车还加速撞了上来,撞在了右侧前门,整个车门凹进去了……当时我坐在副驾驶。幸亏老妈买车的时候比较注重车的质量,不然我就惨了。因为当时我妈转弯,所以我们全责,出租车司机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利用此捞了一笔。所以现在坐副驾驶心里还是有点小阴影,这就是为什么在之前的篇章我说我不喜欢坐前排。但是在美国只有我和司机的情况下为了方便交流我还是会坐前排

其他还有些小状况,不过在国内还算常见吧。。。。

说实话,我现在见到熟人就打招呼就算不认识的人只要目光相交都会微笑打招呼,每次说话excuse me,please,thank you之类的词总是挂嘴边,不小心有失误之类的第一反应就说sorry,那次被误会真的是让我有些怕了。

但是渐渐地发现,生活中总是有那么些人,不管你怎么尽心尽力去为他们做事甚至讨好、迎合他们,他们照样可以挑到你的毛病,认为你帮他们是理所当然,认为你就是应该这么犯贱而讨厌你。所以,对于这种人,发觉以后我就会适当礼貌地保持距离,免得伤害自己还让他因为我的出现烦。当我遇到那些生命中的挚友、贵人时,就算我不小心伤害了他们,他们依旧能宽恕我,能给予彼此温暖。所以我还是幸运的,还有那么一些人能理解我、体谅我,甚至觉得我太礼貌了有些拘束。我想等正篇结束了我也会分享一些小温暖的片段。

冷战篇收尾:

感恩节假期前的最后一天,我终于等待到了离开的日子。在那次我向学校说明了我的处境后,学校也对我的住家作出了警告,毕竟他们的两个女儿也在这边读书,他们对我的态度便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漠和恶劣。Chana有些别扭地和我道了歉,说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光想着自己的孩子,当时失态了。我也没有计较什么,点了点头。以后基本就不会见到他们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要收拾的行李有很多,我一下课就一直在楼上清点东西。也许是感受到了离别的气氛,家里那条那我一直不冷不热的腊肠狗Joe一直黏在我身边,趴在行李袋上对我汪汪叫。以前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总是会把它从笼子里抱出来,给他喂点狗粮,抱着它对它说说话缓解自己的孤独感。总之Joe就一直粘着我,无论是Chana还是那两个女孩都无法把它从我身边感慨。没想到最后的时刻,对我最关心的竟然是一条狗。

Emma和Annie吃完晚餐就被Gram接出去玩了,临走前她们还是拥抱了我。我坐在地板上望着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发呆,在如释重负的同时也有点点不安。因为害怕负责我的中介公司的一位阿姨,她是我在这里除了寄宿家庭外的监护人,也是得知我被赶出来时骂我骂得最狠的一个。

终于,外面听见了车的声音。一开门,感觉自己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站在门口的是我妈妈在美国的朋友S叔叔和一直辅导我SAT和托福的Z姐姐。“你的行李还真多呢!”S叔叔一手一个行李,帮我一起把东西搬上车。Z姐姐也关切地问我有没有吃过东西。

最后的最后,Chana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让我好好努力,此时我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先前讨好般的自卑。Jon则和S叔叔握了握手,确认了一切都已经交接完毕。

我上了车,在被一堆行李包围的后座,看着那个已经住了两个月的房子一点点变小。我突然不想看了,转过头去,有些疲惫地睡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冷战篇完)

冷战篇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就是各种搬家的事情,我又前前后后搬了两三次家,这回就不是先前的那种情况了。楼主会开始加入一些学校的新经历以及新出场的人物。

至于Chana的家庭,后来我大概在学校看到过他们两次,不过这些不是重点了,后面的故事他们还可能会匆匆过一下场。

因为事情过去一阵子了,回忆起来感觉就像在写故事,不过还是基于自己现实中的回忆,当然不排除自己爱幻想的大脑会自动加入些戏剧化的描述 ^_^

仔细一看自己的语句好别扭啊。。。果然还是应该重新锻炼一下自己的母语了

大致列一下自己的搬家时间线吧,算是放一个小预告,也给自己理清思路

感恩节期间:住Inn(旅馆,比Hotel便宜)

感恩节后直到一月中旬学校旅行回来:住Dan家里(补充,圣诞节期间Dan夫妇回老家,前几天我住Inn后面有两天好心的英文书法老师收留我住)

一月中旬到三月底左右:和别人合住住公寓(我成年了,且有另一个成年人也在,同时她不在家时我要看着俩一起住的初中生,感觉自己真的不小了,后面会详细讲述)

三月底到五月底高中毕业:和公寓里的人一起搬到一个房子住,神清气爽

“我来之前有看过Chana把你赶出来的理由,上面有写很多条你没达到她的要求,我看了下,发觉实在是太严厉了,换作我我也做不到。”这是S叔叔说得我唯一记得住的一句安慰话。

感恩节的假期,我和Z姐姐一起住在Inn。具体是怎么度过的呢?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天是到中介公司吃饭,由于来了一批中国的领导来这边考察,我自然只有取了一些食物坐在一个角落里吃饭。一大堆热闹的人中,我依稀看到了两个初中的学生,其中的那个女生和我差不多高,打扮挺奇特,有点模仿动漫形象的感觉,男生则瘦瘦小小的,似乎还没有长开。Z姐姐也在这里工作,她除了带我出去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以外,并不会对我的生活管太多,但相比她的上司,也就是我的监护人,她也不会用那种近乎残忍的方式来惩罚我的过错。

总之我从寄宿家庭的阴影中逃离出来,只短暂的喘口气,又要背负更多无形的压力。得知我被寄宿家庭赶出来的人,熟悉我为人的大多以安慰鼓励为主,为我的离开感到庆幸。当然,还会有人站在自己的角度用自己的逻辑看待问题:“你活该”“这么多留学生出国住寄宿家庭,怎么就你被赶出来了,还不是你的问题?还装可怜博同情,矫情!”……对我负面的评论也有很多。我不想反驳,因为没有经历过的情况下,反倒有很多话是可以轻松说出口的。

由于我的“前科”,我的监护人对我的态度也变了很多,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和我在自一个城市的学长,他也是通过我的监护人来上学的。当时毕业的时候,他告诉我我的监护人(这里开始改叫她J),其实就是看中了我们身上的特质,像买卖商品一般把我们引进,然后以我们的“成功案例”打广告,吸引更多的人与她合作。以前我半信半疑,因为她对我太好了,虽然有时候严厉到令我害怕,但是她会很快就对我很好,利用我的心软牢牢地绑住我。而这次被住家赶出去,她的名声与利益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自然很难再对我好了。我不想恶意猜测别人,不断怀疑自己,但是这一次,我算是看清楚了。很多的事情,明明早就从细节看出来了,从眼神、语气、动作中。可是我偏偏就否定了自己向来最敏锐的观察力与直觉,因为大家都和我说,一切不对的开始,都是因为你做得不够好。

后来Dan也尝试帮我联系新的寄宿家庭,但是大多数人只能短期接收学生,像我这样要一直待到毕业的,真的没有。最后,Dan不愿意放我一直住在Inn,便决定先接待我住下。

S叔叔把我带到Dan的家里,一进门,两条毛茸茸的大狗就急不可耐地扑向我。Dan的妻子Patie(发音是这样的,不记得正确拼写了)也过来问候我。他们家不大,但是他们把楼下一片半埋在地下的空间留给了我,有沙发、床和一间很小的淋浴室,十分周到,如果我不想让热情的狗狗来打扰我,还可以用一块板把楼梯口挡住。

Dan和Patie平时比较忙,所以我饿了都是自己做饭,基本以泡面为主,但是周末可以吃到中国菜。他们给我很多自己的时间,他们外出有事时有两条大狗相伴,我也不会太孤独。Dan有一些中国朋友,有一次还请了几位朋友一起来吃火锅,气氛很融洽。据说Patie原本不是很想接待我,因为他们以前接待的两个中国学生的表现并不是很好,让她有些怀疑我能否照顾好自己。但是后来她的疑虑很快就消失了,开始接受我成为这里的一分子。虽然他们没有要求我干家务活,我每次吃完饭总是把自己的份收拾了,如果他们的盘子没清理,我也会一起收拾了。狗狗在家里无聊了,只要我有空了就陪他们玩。

只可惜那段时间我的状态还是不够好。我之前忘记交代了很多背景,我有一种神经方面的病,和智力无关,但是有时候我会不受控制地入睡。这种病英文叫Narcolepsy,中文叫发作性睡病。因为这种病不是很典型,我是从初中开始显露出这种发病的迹象,但是不严重,大家都认为是我睡眠不够。可是到了高中,情况更糟糕了,我会在上课认真记笔记的时候突然入睡,而睡着的时候听得见声音,看得见老师,以为自己还醒着,直到被叫醒。我知道自己可能有病,但是没人相信我,就连我妈也认为这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那时候虽然我努力着,但是仍然有些难以面对别人背后对我的指指点点。有一天我在犯困的时候狠命地用笔尖扎自己的手背,最后醒来时看见自己手背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才感觉到痛。最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妈才带我去检查,然后就查出了这项病。据说这种病在我度过青春期以后是有希望治愈的,但是我不清楚。似乎这和我的精神状态也有关系,当我觉得压抑至极的时候,瞌睡神总是会更愿意光顾我。

于是我的成绩虽然没有太糟糕,但是我的压力让我的学习停滞不前,除了我最喜爱的AP Language从A+变成A以后还能努力支撑,我有两门在网络上修的课程顶不住了。

我以前没有修过网络课程,对于这边的网络课程系统也不是很熟悉,因此愚蠢地出现过因为卡顿退出浏览器结果还没做完的quiz直接提交上去改了分的情况,还没发重做。有些作业的进度也很赶,盯久了电脑屏幕后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然而那时候的我实在太消极了,在压力面前选择了逃避,虽然明白逃避只是一时的,但是这点短暂的时间对于我来说也是好的,在快要难以承受的时候。

每天回到Dan家里虽然还会继续做一些网络课程的作业,但是大篇幅的内容让我感到厌烦。悲观的我发觉即便自己能从中努力挑出重点记下,quiz和test还是能够完美地避开所有我有把握的内容。而我修的两门网络课程,是美国历史和美国政治。虽然在国内也有学到过一些内容,但是要把各种词汇一一对应地背下来对我而言还是有些吃力,而我在国内的时候就不擅长记忆时间年代之类的东西,做到选择题也要犹豫很久。

然后我就这样有点浑浑噩噩地继续着我的学习生活,然后迎接圣诞节的来临。好消息时,圣诞节的时候网络课程会停止对学习进度的催促。可是这个时候,Dan告诉我,他们圣诞节要回老家,没法继续照顾留在这里的我。幸运的是,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天,也是我英文书法课最后一节,我的老师Mrs. Brammer得知了我的情况,表示愿意在平安夜和圣诞节接待我,我很高兴地感谢了她。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Mrs. Brammer和她的丈夫Mr. Brammer在这边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只觉得他们是非常善良和蔼、知书达理的一对老夫妻。后来随着对他们的了解深入,才得知Mr. Brammer曾是我们学校教堂的领导者,而那时候是先有教堂后来才盖了我们这所学校的。后来学校的一个Grandparents Day,他们两个作为代表发言。

Mrs. Brammer不仅仅擅长写英文书法,还是个艺术家,一进门就能看见各种她画的画,以水粉和油画为主,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风格的茶具,听说他们每游历一个国家就会在那里买下一套独具风格的茶具。他们的家虽然不大,对他们而言却是正好的大小。

和他们度过的圣诞节,是温暖的。他们的儿女因为离得远圣诞节没有回来,而我则远离家乡,没有亲人的陪伴。圣诞节当天,我送给他们一大盒自己平时舍不得喝的奶茶,他们送给我一条围巾和一件毛衣。Mr. Brammer在拆妻子送给他的礼物时,发觉里面是一件他自己舍不得买的衬衣时,像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看着他们彼此之间的互动,我也不自觉地感受到了一丝幸福。如果以后我老了也能和我的伴侣这样幸福就好了呢。

之前一月初的时候我有提到我因为要参加学校的一个旅行暂时停更,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帖子火了起来。那个时候这个帖子戾气很重,所以我一下子停更了很久。这次打算把自己旅行的一些事补上,顺便插一些本人脑抽的暗恋故事,此故事到了后面奇迹般地成为另一件事情发生的契机。我们的旅行主要目的为访问大学,一共十所,这十所除了UCLA出于母亲的意愿我为了不让她继续烦我申请了,其他我都没申请,不会一一作介绍。本篇故事从这里开始。

学校旅行篇(1):

本次旅行,大部分人都是比我低一年级的Junior,所以并不是很熟,但是还是很激动,因为我们的行程有访问UCLA,我妈认为适合我去但我还不确信的大学,另一点就是我暗恋的一个叫加布的男生也在。

我喜欢加布的理由好像也和大部分女生恋爱的原因一样单纯:他优秀、阳光、有着温暖的声线与歌声、吉他弹得很棒,最重要的是,他是在这里对我最温柔的一个男生。从小到大,很少有男生愿意给予我那么多温柔。曾经的我因为自己平凡的外在与低调内敛的个性,甚至还被一些人嘲讽过,原本打算做一个比汉子更厉害的女强人,强大到让他们不敢再来伤害我。可是突然有一个人不经意间给了我一些我从未得到过的温柔时,我原本坚硬的心突然就被软化了,一点点喜欢上了这个男生。但是只是默默的喜欢,因为我知道他在和一个叫汉娜丽的女生dating(美国一般是先约会一段时间再确立男女朋友关系,此阶段可以同时和好几人约会)。虽然知道dating意味着我还是有机会追求加布,但是我不愿意这么做,也许是觉得这样太像小三,又或是仅仅希望自己不会打扰到他和汉娜丽的关系。

“这次旅行你一起也来啊?欢迎!”安检的时候,加布一转头,注意到了刻意排在他后面的我,微笑着。“嗯。”我也回以微笑。

因为参加的有二十多人,老师便把大家分成了四人小组,似乎也有按照大家的个性和熟悉程度分。而我,不认识大部分人,然后机缘巧合地被分到了汉娜丽的小组,另外还有一个和我一起上网络课程但是基本没说过话的高个女生格雷丝和一个留暗红色中长发的女生摩根。

汉娜丽之前和我有过一些接触,知道我比较内向,便在交流沟通的时候更加主动一些。格雷丝和摩根也非常友好,总之我虽然和她们话不多,却彼此相处得还好。

我和她们的关系是在入住旅店的时候实现质的飞跃的。为了尽可能节省,我们自然是四人住一间,每两人睡一张床,好在床足够大,两个人之前还有一段空间。

离睡觉还有一会,摩根问我是不是喜欢画画,而我正好喜欢,就把自己为了坐车的时候有事做而带着的绘画本给她看,她一看就非常激动,觉得我画得很好。而谦虚的我只是说我我一直很喜欢画画,喜欢把自己写的小说的人物画出来。然后轮到我洗澡的时候,我为了释放压力便开始唱歌,结果因为隔音不好她们都听见了,格雷丝和摩根直接趴到门边听了起来,相对正常一些的汉娜丽则一直坐在自己的床上听。为什么我知道呢,因为我洗完澡一开门她们俩出现在门口给了我一个“惊喜”,直夸我的歌声很好听。估计是因为我平时在学校的存在感太薄弱了,所以她们发觉了我的特长才会那么激动吧,而且我的爱好大多很容易运用于交新朋友中。

这里我想回过来重新回顾补充一些过去的事件外加补进一些现在的情况。有些事情回过来再说或许会有点像是在辩解,但是我还是清楚,什么是事实,它们在过去陈述的时候由于自己内心的冲击太大而被遗漏。

对于我不擅长沟通和表达感激之情这点,由于我个性内向,和大部分人比起来确实口头表达较少,我更喜欢用行动、文字、肢体语言来表述,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和他们沟通没有感激过他们。

当时没写,感激之情我有,可能是因为表达的方式他们接受不了,比如送他们自己画的画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估计他们理解不了。

另外,我确实尝试沟通了,不光是我妈、中介的提醒,我自己也有意识到,可能前面帖子太多被漏过去了,我每次尝试沟通清楚他们都板着脸一副很难看的表情,沟通下来并没有太多效果,因为本身就难以做到敞开心扉。多几次这种不愉快的经历后双方反而情况更糟了。

现在在大学我有参加Cru,是一个基督教的组织,帮助我深入了解基督教的文化。之前因为对基督教理解较少,而我的住家因为自称是基督徒而且总喜欢把自己的话和基督教义挂嘴边,确实也让我对基督教产生了偏见。不过好在后来又遇到了很多的好人,也许真的是上帝的指引。上帝是否存在,每个人的意见都不同,但是我注意到的是我的心态发生的改变。现在的我虽然还会遇到挫折,但是我的内心始终是带着喜悦的,喜悦这种情感很难解释清楚,相比存在时间较为短暂的快乐,喜悦是可是长时间持续的,并在我遭受打击之后让我最快平复。

为了更好的了解其他同学的看法,在讨论的时候我也会将我寄宿家庭的一个看法和观念匿名拿来探讨,看看其他基督教同学的看法。看起来他们的一些观点和我的寄宿家庭确实不太一样,也许我的寄宿家庭真的只是个例吧。

即使都受了洗,都成为了基督徒,有些人还是会停滞在受洗后的阶段,被一些别的事所迷惑,重新把自我放在第一位,从而与上帝之间的relationship(关系?感觉翻成中文不仅仅指这么一层)不会再有更多提升。也许我的寄宿家庭就属于这一层。

后来我问一个喜欢我的美国男生A,是不是我们所有的错误和罪被耶稣承担原谅了以后就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了,就像Chana说的那样。A说即使耶稣最后复活了,他被钉在十字架上留下来的疤痕仍然还在。为什么还会留着呢?我想这是为了记住过去的事吧,总不能因为耶稣死而复生我们就继续肆无忌惮地继续重复犯错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在寄宿家庭的经历对我来说是一种磨砺,也成为了一个契机,让我开始接近上帝,开始感受到自己慢慢开始信以后的变化。

我现在在大学里主修基础教育(Elementary Education),以后会成为老师。因为太喜欢画画了,两个月前我申请了艺术的辅修(Minor),申请通过了,明年秋天开始修相关课程。

我的大学在国内没什么名气,我却很喜欢这里。最主要的是因为这里的专业课,我们有机会接触各种领域的教育家(educator),他们都从我们学校毕业,每节课都有不同的人分享自己的经历,一开始修这个专业的到了后面或许才看清适合他的是另一个领域,不过这都不要紧,找到自己所热爱的职业,定义自己的professional identity(不太说中文了不敢乱翻)。最后期末我们会根据他们的经历结合自身找到自己的定位。我对自己的定位在于创造力、独特一方面,因为我特别讨厌别人束缚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而我的教授正好和我也是一样的特性,所以这节课虽然很长,但是我上得很开心。

昨天这节课结束后教授还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吃晚饭,他用电饭锅蒸的米饭差点把好久没吃到米饭的我吃哭了。之后大家把最符合自己的一个单词写在一张卡片正中间,然后传给其他同学,让他们在周围写上他们对你的描述。我写的是“creativity”,上图是我的卡片。

以前我挺讨厌老师的,因为大多数老师都讨厌我的独特,讨厌我喜欢与众不同而不总是一门心思只好好学习。至于为什么现在我想成为老师,大概是因为不想让和我一样的孩子再走那么多弯路吧。每个孩子都是能够学习的,无非每个的方式不同,我愿坚信这一点。

对于过往,学会审视很重要,但是人毕竟会成长的,总是揪着别人过去的不成熟而硬要说这个人现在也如此不成熟会有些牵强。

向前看,走出去,不要太过于在意别人的眼光。硬要批判你的人,拿自己现在的成果压住那些空空的批判吧。偶尔觉得自己又懒散下来开始疑惑的时候,我会如此刺激自己。

掌握好平衡,既要保住善良,又不能丢掉自己的力量。你可以守住自己的锋芒和爪牙去亲近善待他人,但是只身在外,如果你完全丢掉了它们,是万万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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