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2日星期二,一名60岁的男子劳伦斯.雷(Lawrence Ray)在新泽西州被捕,被指控强迫性交易、勒索和强迫无偿劳动等9项罪行。
令人发指的是,受害对象是他女儿的同学们----七个年轻有梦想,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心的男女大学生。
更令人痛心的是,这起犯罪始于2010年,直到2019年四月份被一篇杂志上的文章揭露后联邦才开始调查。
据《纽约杂志》报道,劳伦斯.雷在2010年出狱后,声称没地方住,要暂时住在他女儿Talia在Sarah Lawrence college(莎拉.劳伦斯大学)的宿舍里。这所大学是一所私立学校,离纽约市40分钟的车程。
Talia当时上大学二年级,她的宿舍位于学校中间,那个单元里一共住着她和她的大学同学们,共6个男孩和女孩Claudia, Talia, Isabella,Santos, Daniel,Juli。Talia因为年长,是这一组的负责人,她说父亲进监狱的原因是“讲真话后被不公正地囚禁”,还说“他曾是联邦调查局的线人,曾与纽约市警察局长伯纳德.凯里克(Bernard Kerik)保持密切联系,而后来因为揭发伯纳德.凯里克腐败罪行而入狱”,同学们相信了她,所以劳伦斯理所当然地住进了大学宿舍。
渐渐地,劳伦斯把一群本来健康而有前途的年轻人洗脑和完全控制,并让他们相信自己有“罪行”: 包括下毒毒害他和毁坏他的家里的东西,让他们赔偿损失,强迫他们无偿劳动,不让他们睡觉,殴打他们,勒索他们的钱财,让他们从自己父母的银行账户里取钱或者开信用卡给他,先后从五名受害者处获得100万美元,其中包括强迫其中一名女大学生卖淫四年的50万美元,和一家银行账户里的20万美元。
劳伦斯不仅毁了这一群大学生的美好前程,甚至把这些年轻人的家庭也拖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害得他们的家庭四分五裂。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聪明的大学生们为什么会被这一个人操纵?
首先要从劳伦斯的“好爸爸”形象开始,他给宿舍里这一群十八九岁的孩子们做牛排,把自己打扮得很清爽,“他很有魅力,而且给我们打扫卫生,就像爸爸一样。”孩子们说,“他是一个好的倾听者”。就这样,劳伦斯成功地取得了孩子们的信任,并启动所谓的“自我改进程序”,比如让他们锻炼身体,注意健康饮食,让他们相信他们跟着他会越变越好。
暑假的时候,他们所有的人一起搬到纽约93街的一栋房子里,在那里一切都变了,他开始了他的“治疗课程(therapy session)”,成了孩子们的倾诉对象,他因此也掌握了孩子们的私人信息,渐渐露出了令人恐怖的真面目。
那时候的孩子们刚离开父母和家庭,心理比较脆弱,也面临很多解决不了的问题,Santos说他在高中试图自杀过,劳伦斯说他可以帮助他控制自己的思维,他开始给年轻人们做心理治疗,包括Isabella(他女儿Talia的好朋友),Isabella本来是以全奖进大学的,但是那时她和男朋友分手,治疗后她和劳伦斯变得亲密,他们甚至躺在一张床上,劳伦斯摩挲着她的头发,喃喃自语,“没有一个人可以伤害我的小女孩。”他声称Isabella离不开他,还睡在她的房间里,先睡在地上,渐渐就睡到了 Isabella的床上。
Claudia上了劳伦斯的治疗课后也开始有变化,她觉得自己有精神分裂症;Daniel此时和女朋友关系正僵,劳伦斯给他出主意让他甩掉女朋友,“我敢肯定你不是同性恋”,他安慰他。他和Daniel经常谈话,还安排豪车接送他,不管有多晚。Daniel感动地说,“我当时真感到很迷茫,这个真正的人走进了我的生活。”
在他们的宿舍里,每天早上的必修课就是劳伦斯引领着他们这一群人走出少年人的废墟(teenagers wasteland),他们会有家庭餐,会一起看电影,也会整个晚上很严肃地讨论友情。
劳伦斯会以治疗为借口,指导其中的一对男孩女孩做爱,他在一边观看或录像,有时候他自己参与,有时竟然还邀请房东观看。即使Daniel和Claudia去国外学习期间,也要通过Skype录像给他播放做爱过程。
可悲的是,Santos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他还把他的姐妹们:正在上哥伦比亚大学的Yalitza和从哈佛医学院毕业正做住院医的大姐Felicia拉了进来。他们的父母是80年代从多米尼克来的移民,靠辛苦经营小的旅游代理公司和杂货店支撑孩子们上学。劳伦斯每天给Felicia打电话,说服她有人跟踪他,最后Felicia放弃做住院医,劳伦斯称她和Isabella为他的妻子。(他有操纵摆布女人的历史,九十年代他就利用她的女朋友给他的生意伙伴提供性服务。)
更可恶的是,劳伦斯让他的受害者进入审讯课程,指控他们企图要投毒害他,还说他们破坏了他的财产,要巨额赔偿,并剥夺他们的睡眠,让他们无偿干活,对他们进行性虐待和毒打,劳伦斯虐待受害者的方式极为残暴:把刀抵在受害者脖子上,直到他晕过去;他还把锡纸包在Daniel的阴茎上,让他动来动去,以致于他的阴茎被划得伤痕累累;他还抽打Claudia的脸,用塑料袋套住她的脑袋,几乎令她窒息。有一次他竟挥舞着刀,威胁受害者要把他肢解,强迫他们承认这些“所谓的罪行”。在一段录像里,Claudia精神恍惚,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回答劳伦斯的话,“你是不是要毒害我,Isabella, Felicia 和Talia?”她回答,“是的。”“你回答这些是不是出于自己的自由意愿?”她回答,“是”。
为了赔偿“他们造成的破坏损失”,Claudia, Yalitza, Isabella和Felicia被迫给在北卡的劳伦斯继父家无偿干活,Claudia, Yalitza 和Isabella向朋友和家里要钱,Santos的父母听Santos说不给钱他就自杀,3年里被迫给了劳伦斯20万美金,最后不得已卖了自己的房子;他们曾去纽约警察局报案,但警察局说他们的孩子已经超过18岁,他们不能干预。Claudia的父母2017年也去警察局报案,但警察局说那是他们女儿的自由选择。
劳伦斯还挑拨受害者和家里的关系,让他们越来越疏远家人,甚至切断和家里的联系(即使生病时),跟他关系更近。
为了不让Isabella寒假回家,劳伦斯给她父母打电话,责备Isabella在孩提时代受到家庭朋友的性侵,如果她回家的话就会自杀,她的母亲气愤地说,她和女儿关系很亲密,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根本没有发生那件事。
Yalitza的父母有一天接到一个电话,说她们的女儿服药自杀。他们去医院看女儿,保安不让他们进,说如果他们要和医生谈话,劳伦斯必须在场。他们的女儿Yalitza说,是劳伦斯救了她的命。
Claudia也服药自杀,当父母去看她的时候,劳伦斯也在场。
这群孩子里,在劳伦斯出现以前,只有Santos自杀过,劳伦斯出现后,Isabella, Yalitza 和Claudia都企图自杀过,原因是他们对劳伦斯不够好而感到罪孽深重。
Claudia毕业工作后就在家里和93街来回住,和父母之间关系疏远,父母也因为众多变故离了婚。
Santos从精神病院出来后无家可归,流落街头,他,Yalitza和Felicia一家三个孩子全毁了,寒了心的父母从2013年开始就没有和他们的孩子们联系过。
Isabella的母亲患上了抑郁症。
Daniel,Juli和Claudia先后逃跑,Daniel最终明白了劳伦斯以邪教的方式控制他,“让他远离家人,朋友--这些能给他支持的人。”
劳伦斯的女儿Talia不回采访者的电话。Talia其实也是一名受害者,她被父亲洗脑,相信她在幼年时被母亲虐待过,她最近想和亲妹妹取得联系,被她母亲拒绝。
劳伦斯的罪行在《纽约杂志》2019年4月份报道:被偷走的劳伦斯大学生们(The Stolen Kids of Sarah Lawrence)后被调查。
他被捕时在新泽西州的公寓里,和他的两个受害者Isabella和Felicia在一起。
劳伦斯.雷否认了所有指控,并声称受害者是同谋。
如果罪行成立,劳伦斯将被判100年徒刑,也就是说他将死在监狱里。
曼哈顿检察官杰弗里.博曼(Geoffrey Berman)说,“大学本来是一个自我发现和崭新的独立时期,但是劳伦斯.雷利用受害者处于成长的脆弱阶段,通过一系列令人发指的行为震撼了人们的良心!”
另一位调查人员说,“如果你对此事件不感到愤怒的话,你就没有灵魂。”
这件案子正在严密调查中,联邦调查局呼吁更多的受害者站出来作证。
劳伦斯有着怎样光辉的过去呢?他以前在Wall street工作过,拥有一家夜店,2010年搬进大学生宿舍前因为造假而被判5年的观察,因为不服从法庭关于custody和前妻达成的协议而被判六个月的监狱,这才是他进监狱的真正原因。在2004年的精神科专家评估中,发现他能控制任何情况,不管专家多么有经验。
那么Sarah Lawrence college对这么多被偷了的孩子们怎么解释呢?它对美国媒体(US media)回应说,这宗事件“很严重,范围很广,令人不安和难过”。但很多年前有父母给学校负责人抱怨劳伦斯.雷不该住在校园里时,学校说“他是其中一个学生的父亲,我们不能告诉他离开”。我觉得在这桩悲剧中,学校应该负责任,一个学生的父母凭什么住在校园里呢?
这群可怜的十八九岁的大学生,说到底还是孩子,刚脱离开父母的保护伞进入社会,羽翼未丰,纯真善良,脆弱敏感,尤其在美国受教育长大的孩子们,热心帮助人,也容易轻信人,对外界不设提防,很容易成为猎物,所以家长一定要和孩子多沟通,他们虽成人但还未长大,也鼓励孩子们和自己交流,早发现问题。孩子们也要有自信,对自己充满信心,要有自己的主意,不被人左右,要记住,只有父母才是最爱自己的,没有人能代替父母的爱,不能轻信别人。任何挑唆离间孩子和父母关系的行为都是有目的的,都是很危险的。